最近有件有點衝擊的小事,
我的舊微信帳號拿不回來了。
在那次對人情最絕望的時刻,
我留下了句「死在了某一個瞬間」在個簽,
就再沒登入過那個帳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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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People write because no one listens.”
我曾因為對社交軟件上一貫的冠冕堂皇嗤鼻,
便常在朋友圈裡抒發自己的所思所想,并以坦誠為傲。
但到後來我才發現,哪怕文字已經替我嘶聲力竭,
Nobody Even Cares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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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或者說,真正關心我的人,
本就無需透過公開的文字來關切。
於是我試圖埋葬那些過往——
再沒有百分百的坦誠,
只將想展現的部分示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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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往後很長一段時間裡,
我把那段日子的真心和善感歸咎於「太得空」,
而對於文字,也再沒有提筆日更的勇氣……
分不清是因為怕自己又再回到那段時光,
那段全身毛細孔都在感受生活的輕狂歲月——盡是憂愁和感傷;
還是純粹因為想「浪漫」地把話都留在歌裡,
實則在逃避、妄想在瑣碎日常中的感受遁形。
這其實很致命。
不只是創作量下跌,
即便在寫詞時也下意識地蜻蜓點水,
鮮少再刁鑽地措辭,
生怕先賜給自己溫柔的一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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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許這就是創作人一生的功課吧。
透過各種形式,將感受訴諸世界後,
幸運的,尋得知音共振;
然而多數只有空谷殘響,和嘴邊的餘溫。
可那又如何?
為何總把視角放在那些「關心抑或不關心我」的人身上呢?
那是我的歌、我的文字、我的感受!
我怎麼就總忽略了我自己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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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三的最後一篇課堂作文,
我在結尾處落筆「往後再不寫作文,我寫文章。」
慚愧,當時為的只是一個淋漓的結尾,
現在想起,那又何嘗不是潛意識裡的信誓旦旦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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嗯,我會重新愛上文字,
就像我一直努力熱愛生活一樣。
或者說……也許我骨子裡,
本就掖藏著那個會寫出「浮生幾許愁,明白都徒勞無功」的少年……
只是我一時竟也忘了,那首極度真心且坦誠的歌曲盡頭,
是「浮生幾許愁,只願和自己相守」。
舊微信裡的真心而破碎的過往徹底沒了,
但他也回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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